《他从火光中走来》第76章

作者: 耳东兔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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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初还在叨叨不休地念着,话语间能听出她是真高兴,林陆骁换了个姿势,坐在床尾,双手撑在后头,仰着头欣赏他老婆。

「这格给你放内裤,我的在边上。」

并排两个抽屉,拉开,男女内裤摆放整齐。

「这些都是我新买的,你试试合不合身,不合身下次跟你一起去买。」

林陆骁哭笑不得。

南初说得起劲儿,没理他,喋喋不休道:

「你怕冷吗?」

他摇头。

「你怕热吗?」

摇头。

南初念叨着一点点记下来,不怕冷不怕热,果然是部队出来的,又问:

「你喜欢吃番茄吗?」

他愣了下,觉得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。除了鱼不吃外,其他的菜一律都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,有时候队里烧得就这些,不吃就饿着。

「还行。」

南初迫不及待又问:「平时看什么电视呢?」

「不看。」

「那平时在队里都做些什么?」

他抱着臂,似笑非笑:「想你。」

南初扑过去,勾住他的脖子给他压到床上,「这个答案给满分,赏一个吻reads;。」说完,在他唇上亲一下,被林陆骁一把扣住后脑勺,狠狠反咬。

南初挣扎着去推他:「来,我带你去看阳台。」

林陆骁没理,反身将她压在床上,一路顺着她细白的颈子亲下去。

南初咬住他的下唇,「走啦!」

林陆骁无奈,被她从床上硬拉起来,拖到阳台。

「当当当——」

小姑娘得意洋洋地摊着手,「看,全是我亲手种的。」

满满当当一阳台,全是红红绿绿、姹紫嫣红的花,这些花都是她当初在美国学花艺时种的,费了半天儿劲从那边空运回来。

又费了半天儿劲着人搬上这阳台。

男人对花倒真不敏感,但小姑娘喜欢,养一屋子也都随她去,他抱臂靠着阳台的推拉门上,夕阳的余晖挂在他身上,勾勾唇角,「你还真喜欢花?」

南初点头:「喜欢啊!特别喜欢。」

林陆骁想到上回那富二代送她的一车玫瑰,舔舔唇角,倒有点不爽了。

南初没觉异样,拨弄花草的同时回头见他盯着自己,笑了下,「怎么了?」

他摇头,低头笑自己幼稚。

多久的醋了还在吃。

南初没理他,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一束蓝色的五片花瓣,「你猜这花叫什么?」

他哪儿认得出来,除了玫瑰花和菊花,其余一律被他统称为花。

见他没多大兴趣,南初低声道:「算了,说了你也不知道。」

林陆骁把她拉过来,抱在怀里,「这些花很难养?」

南初窝在他怀里:「嗯,很难养,这些土壤都是我找人专门去弄的。」

他低头亲她,边亲边说:「那你好好养。」

「……」南初在他胸膛上狠掐了一记,「那你呢!」

他盯着她笑:「我得养你啊。」

末了,还补充一句:「你比那些花草难养多了。」

南初扑过去咬他,被林陆骁反手扣住,直接打横抱起,抱回房间里,用脚勾上门,把她抛上床,欺身过去。

小姑娘配合着哇哇大叫,「禽兽!」

林陆骁解开皮带,直接握住她纤莹的脚踝给人拖过来,拉倒自己身下,手伸进她裙摆底下:「嗯?叫什么?」

小姑娘恶趣味上头,演技飙升,惊慌失措表现地淋漓尽致。

林陆骁撑着身子,就哭笑不得地看她一个人演了全套,最后,实在忍不住,低头封住她的唇,「别闹。」

南初还在禽兽禽兽叫着。

渐渐,屋内气氛暧昧起来,声音婉转动听,低低浅吟,中间隔了三四天没做,那气氛跟被火苗点过似的,瞬间燃了一片。

(没完没了,嗯嗯啊啊,哦哦嗯嗯,省略八万字reads;。)

……

晚上七点半。

林陆骁洗完澡从浴室出来,套好裤子,又随手从衣柜里抽了件t恤套上,拎过沙发上外套,看了眼床上的南初。

他走过去,坐在床沿坐下,手里拎着外套,床上的小姑娘睡得正香,头发乌黑散在床被上,嘴角微微上扬,连他看着都忍不住低头笑了。

梦见他了?

林陆骁俯低身凑过去,在她唇上啄了下,怕她醒来后要找自己,想想,又低下去,直接把人吻醒。

南初起床气劲儿上来,作势要打他,待看清人之后,生生把火气压下去了,想发火又因为是他忍着不敢发,小脸委屈地憋得通红。

林陆骁看在眼底,手在她脸上揉了揉,「我出去一下,很快回来,给你叫了外卖,饿了先吃点再睡,嗯?」

南初迷濛地问:「你去哪儿?」

林陆骁轻描淡写揭过:「后天要归队了,去见下沉牧他们。」

南初:「哦,下次什么时候回来?」

林陆骁安抚地摸摸她的头:「不知道,我争取吧,你先睡,我出门了。」

他其实真不会哄人,以前年轻的时候,要去哪儿去哪儿,爱去哪儿去哪儿,跟林清远都从来不交代的人,更别提会跟女人交代。

可现如今,能愿意让他哄着的女人就这么一个。

南初一直都很敏感,一点儿风吹草动就能影响她的心情,特别是对她在乎的事儿,她能装出不在乎,她能装出不难过,可他不能装作看不见她的难过。

当初在鹿山,南初来找他时,他好几次差点忍不住,想跟她说,和好吧。

好几次都被他生生咬着牙忍下来了。

最后那一晚,他真是被她气疯了,可转而想到自己妄图用性栓住她,又觉得自己可悲,那下心里的愤怒跟爪牙似的在肆意破坏,鼓捣着他的心跳,似乎要冲破胸腔。

现在回想,其实自己也是一混蛋。

真他妈混蛋。

他忍不住低头,拿额头蹭了蹭南初的,哑声唤她,获了件宝贝儿似的:「南初……」

南初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,似乎什么都懂似的拍拍他的背,安抚他。

林陆骁吸了吸鼻子,在南初听来误以为这么一八尺男儿窝在自己怀里哭了,吓得忙去拨他脑袋,「你哭了。」

林陆骁捏捏她的脸,「三十一老爷们儿有什么东西好哭的。」

南初哼一声,「听说,一个男人至少为女人哭两次,才说明是真爱。」

林陆骁嗤笑:「神他妈言论。」

「真的,一著名导演说的。」

「哪个著名导演。」

南初眨眨眼:「耳导。」

什么鬼导演。

……

吃饭地方是林清远帮忙订的reads;。

听说是南月如每回从国外回来都必须要去的一家法国餐馆,是一家私人订制。

八点十分分,南月如还没出现。

林陆骁坐在靠窗的位置,倒也耐心,慢悠悠地欣赏着窗外的霓虹街景。

八点三十分,南月如仍旧没出现。

窗外的店铺关了几盏,夜灯高悬在空中,散着黄色光晕,光晕下是飞舞的几只飞蝇,不知疲倦。

八点四十五分,服务生过来,冲林陆骁一躬身,「南女士说,今晚临时有事儿,下次再约您。」

林陆骁瞥他一眼,礼貌:「好,谢了。」

但林陆骁没走,他依旧目光幽深地盯着窗外看,似乎是真在欣赏窗外的街景。

直到时针指向九点。

林陆骁才站起来,走到门口,窗外已经落起了小雨,绵绵长长像天地间挂了一副透明的珠帘,忍不住伸手去拨。

林陆骁扣上冲锋衣的帽子,准备冲进如注的雨幕里。

脚刚踩下一级台阶。

面前停下一辆黑色的高档车,他把脚收回来,微眯目光,隔着夜色慢慢放长了视线,后座车窗缓缓降下,南月如面容精致,一点儿也瞧不出近五十的模样。

她笑得平静地问他:「要不要再坐会儿?」

原本已经打烊的餐馆重新为她开了灶,连老板都出来相迎了,笑着跟南月如打招呼,「来了?这小子在这儿等您一个多小时了。」

「是么?」南月如跟老板说:「这么好的餐厅自然要多等一会儿。」

老板尴尬笑笑,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儿,找了个借口开溜儿。

南月如看了眼林陆骁,毫无歉意地笑:「刚临时有点儿急事,等急了?」

他倒平静地勾勾嘴角,「急倒是不急,就是南初一个人在家,我不太放心。」

用林清远的话说,南月如就是只老狐狸,来时,他就警告过林陆骁,无论她怎么激你,都不能动气,南月如最喜欢看别人生气,你越气,她越稳。

今晚她就是让你多不下来台,你丫都得憋着,毕竟她是你老婆的妈。

林陆骁的性格,林清远知道,虽然在大事儿上一点儿不含糊,可有时候真被激怒了,脾气上来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,这是从小被这帮叔父级别的人给宠出来的。

真怕以南月如那性格,两人撞上了,那就是一个火光劈闪电了。

老板把菜上齐。

餐厅里只剩下两个人,南月如冲他笑,拾起面前的刀叉,「先吃吧,顶级法国鹅肝,你应该没吃过。」

林陆骁笑笑,没动。

南月如:「怎么了?」说完,恍然大悟,「不会用刀叉?不怎么吃法国菜?要不要让老板给你上一双筷子?你这就跟南初不一样了,南初从小就喜欢吃西餐,你没发现她不会拿筷子吗?因为从小都是用刀叉。」

林陆骁低头一笑,去拾刀叉,倒也流畅,行云流水reads;。

这是他不喜欢吃西餐,小时候母亲在的时候,会做些牛排,也像模像样地买了些西餐工具,林启喜欢吃,母亲也从来不顾及他喜不喜欢,只要林启说想吃,每天回家都是一顿牛排。

后来考上了军校之后,就再也没吃过了。

他是真不喜欢。

南月如一笑,「差点儿忘了,你妈喜欢西餐。」

林陆骁一顿,切了快小鹅肝放进嘴里,慢慢嚼着,「您认识我妈?」

南月如笑笑不答话了。

半晌,南月如忽然叫了声老板,「灯打亮点。」

原本昏暗的灯光,忽然变得敞亮起来,南月如盯着他直白道:「一个月领多少钱?」

林陆骁倒也不隐瞒,「目前七八千。」

南月如下巴点点面前的餐桌:「知道这桌菜多少钱。」

林陆骁没作答。

「抵你三个月的工资了。」她笑笑,「知道南初拍戏一集多少钱么?抵你半年的工资了。知道她的那些包多少钱么?抵你三年的工资了,来,你告诉我,你俩在一起,你拿什么给她幸福?就凭你七八千的工资?她不懂事,你三十岁也不懂事么?你拖着她,对她有什么好处?」

林陆骁默然。

「她昨天跟我说,拍完这部戏,她要退出娱乐圈。」南月如眼神瞬间变得狠厉,刀锋一般利,狠狠刮着林陆骁:「你知道现在多少剧组在抢着要她?她跟我说她要退出娱乐圈,开花店去,你告诉我是她脑子进水还是我脑子进水听错了?」

这事儿她没跟他商量过,忽然想到她阳台上那些花。

林陆骁是震撼地,可又说不出一抹酸涩,胸口堵着一口气儿,她表达爱意的方式很外放,嘴上会说些不着边际的话,可真正做了事儿却又不告诉他。

忽觉心疼,是真疼。

心一抽一抽疼。

半晌,他开口,嗓子被压磨过似的,「从小到大,您有没有问过她,她最喜欢做什么?」

南月如一愣。

林陆骁嘴角牵起一抹酸涩地笑,声音回荡在空寂的餐厅里,情绪五味杂陈。

「您没有吧,我也没有,一直都没关心过她喜欢做什么,我只关心她在不在我身边,却从没关心过她真正喜欢什么,您也是,秉着您自以为的母爱,哪怕一句,您问过她么?喜欢做什么?」

他也是。

她跟别人演吻戏,亲密戏。

他吃醋,生气,嫉妒,变着法儿的惩罚她,从没问过一句。

做演员,你开心吗?

「退不退娱乐圈我真无所谓,她爱演就让她演着,她喜欢拍戏就让她拍着,她要哪天不想演了,累了,反正我都在家等她,这就是我能给她的,您能给吗?」

「入了部队,我的命是国家的,也许身不由己,但我的心是她的。」

「望您谅解,除非我死,我都不会放手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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