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黑月光拿穩BE劇本》第62章 打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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澹台燼平靜地說:“知道了, 繼續說八皇子的事。”

 大臣們你一言我一語,爭論開來。

 先前澹台明朗登基,幾乎殺光了所有皇子, 連公主都沒能逃過一劫,八皇子是唯一漏網之魚。

 他今年十七,聰明伶俐,本來是澹台明朗的勁敵, 金蟬脫殼以後逃脫, 澹台明朗當時並沒有覺察。

 直到最近, 皇城突然出現一支起義軍,開始大肆宣傳澹台燼名不正言不順,以及澹台燼在漠河殺人的殘暴。

 對於百姓來說,君主之名正不正不重要, 可倘若君主殘暴、與妖怪為伍, 便令人驚恐了。

 還未及冠的八皇子野心勃勃。

 他羽翼不豐,只好帶著部下東躲西藏。在澹台燼眼中, 八皇子只是一只不痛不癢的小跳蚤。

 可是某些時候, 跳蚤捉不出來, 也頗為令人煩躁。

 有人建議用懷柔方法, 樹立明君形象, 承諾八皇子現身必定不殺他。有人提議挨家挨戶搜羅盤查, 把八皇子的勢力清除。還有提起讓澹台燼注意一下自己名聲的。

 澹台燼不想聽他們爭論,笑盈盈說:“葉儲風, 你去找人, 找到直接剁了喂狗。”

 他把招魂幡扔出去, 葉儲風穩穩接住。

 “是, 陛下。”

 既然搜羅不出來, 八皇子肯定用了什麽特殊的辦法,以邪克邪剛好。

 澹台燼說:“還有什麽事?”

 臣子們面面相覷。

 “沒有就散了。”澹台燼說,他一撩衣袍站起來,往承乾宮去了。

 也沒人敢攔他,只好看著年輕的帝王走遠。

 蘇蘇在宮女的指導下,勉強做好三道菜。

 趁人不注意,她將畫好的符融進去。

 勾玉問:“这是什麽?”

 蘇蘇說:“澹台燼前幾日讓我教他畫符,我悄悄藏起兩張符紙。”

 “你給他下藥了?”

 “算是。”蘇蘇道,“會讓他難受些,引起夜影衛注意就行。”

 只有澹台燼的安危能把夜影衛調過來,这不是什麽好主意,但是對於蘇蘇來說只有这個辦法。

 宮女們幫著她把菜端出去。

 進入大殿之前,試菜的太監已經準備好,蘇蘇面色坦蕩,看著太監用銀筷吃下一塊東西。

 太監臉色變得古怪,咀嚼的動作僵住。

 这菜雖然不至於難吃,可是的確味道偏怪,十分甜,半點兒也不好吃。

 蘇蘇笑眯眯道:“無毒的話,我可以過去了嗎?”

 “姑娘請。”

 太監沒有攔她,蘇蘇只說給陛下加幾道菜,只要沒有毒,其實無傷大雅。

 这幾日大家都看出來了,陛下若真是討厭她,定不會留她在宮裡。

 这位未來不知道會是什麽身份,還是不要得罪為好。

 蘇蘇順利進去,才發現澹台燼已經回來了。他坐在桌案前看書,沒有抬頭。

 她心裡有點兒意外,卻又明白情理之中。

 她做了什麽澹台燼知道不足為奇。

 蘇蘇湊近一看,澹台燼還真在看書。

 那本書叫做《啟義》,蘇蘇有印象,講的是人間倫常。

 这種書一般用作少年的啟蒙書,細細講述人間的倫理、情誼,朋友的生死之交,夫妻的至親至愛,對老人的敬重,對孩子的愛護。

 不是什麽高深的東西,但他看得頗為認真。

 蘇蘇突然想起,他天生沒有感情,連倫常都是跟著別人學的。这才能在發生什麽以後,作出相應的反應。

 聽見蘇蘇進來,澹台燼抬起頭。

 他蓋上書,半點兒也沒有不好意思,走到席位坐下。

 澹台燼一眼就辨認出不一樣的那三道菜,他阻止了為他布菜和再次試毒的宮人,夾起一筷子菜,問蘇蘇:“你做的?”

 蘇蘇點點頭。

 “為什麽?不是很討厭我嗎?”

 蘇蘇說:“我想見祖母。”

 澹台燼看她一眼:“過來吃了。”

 蘇蘇早知道會这樣,她從容地走過去,接過澹台燼的筷子,把食物放進嘴裡。

 澹台燼一眨不眨盯著她,蘇蘇咽下去。

 “沒毒。”她說。

 澹台燼不再說話,重新拿起一雙筷子,開始吃飯。

 蘇蘇想了想,乾脆和他一起吃。

 澹台燼見了也沒呵斥她,平靜地用膳。

 蘇蘇看見他吃飯的動作很規矩,什麽菜都不多吃,但是什麽菜都不挑。

 連蘇蘇做的三道菜,他都每樣吃了幾筷子,甚至沒有露出異樣的表情。別的帝王是怕被人揣摩道喜好,澹台燼沒有这種顧慮,他本來就對什麽東西都沒有偏愛。

 蘇蘇期待地說:“我可以去見祖母了嗎?”

 他抬眼,問道:“你是在討好孤?”

 蘇蘇咬牙說:“是呀。”

 澹台燼淡淡說:“沒有感覺出來。”

 蘇蘇說:“那我教你畫符。”

 澹台燼看她一眼,說:“孤有道士。”

 蘇蘇盯著他,起身就走。

 澹台燼突然說:“你就这點耐心?”

 見蘇蘇沒有回頭,兩個人關系又要降到冰點,澹台燼默了默,說道:“你幫孤追蹤,孤讓你見葉老夫人。”

 少女立刻歡喜回頭:“真的嗎?”

 澹台燼看著她的笑臉,輕輕抿唇:“嗯,過來。”

 蘇蘇跑回去:“你要追蹤誰。”

 澹台燼目光深深看著她,見她臉上沒有異樣,於是薄唇動了動:“八皇子。”

 蘇蘇說:“你的弟弟嗎?”

 “對。”

 “可以,我試試,但是不一定能行。”

 兩人回到承乾殿,蘇蘇看了眼天色,在心裡默默計算時間。

 她盤腿坐在桌案前,澹台燼漆黑的瞳看著她。

 少女手腕微微一轉,桌上的銀鈴不斷作響。蘇蘇懷著神棍的心情,故意把儀式弄得很複雜,看上去有模有樣,其實只是在搖鈴鐺玩。

 別說追蹤一個人,連追蹤一條小狗都做不到。

 她睜著眼睛,時不時看一眼銀鈴,偶爾看一眼澹台燼。知道他什麽都不懂,蘇蘇放心大膽地糊弄他。

 青年黑色的眸安安靜靜落在她臉上。

 時間久了,蘇蘇有幾分心虛,但她沒有表現出來,等著澹台燼吃下去的東西發作。

 好半晌,他輕聲問:“你在耍孤,好玩嗎?”

 青年聲色溫柔,蘇蘇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。她對上一雙冷靜淡漠的眼,心想時間明明到了啊,澹台燼為什麽還不發作?

 難道符咒失去了效力,不應該啊?

 以前執法長老用这個仙術懲戒過蘇蘇,那時候她是仙體尚且有用,怎麽會在一個凡人这裡失靈?

 就在下一刻,澹台燼動了動,臉色微變。

 蘇蘇看見他抿緊了唇,抬眸冷冷看她。

 她故作不懂,問道:“你怎麽了?”

 澹台燼說:“菜裡有什麽?”

 蘇蘇皺眉,臉上氣憤:“你懷疑我給你下藥?我自己也吃了,為什麽我沒事。”

 澹台燼不語,他額上沁出一層冷汗,審視著她。

 蘇蘇說:“如果你不舒服,我給你叫禦醫。”

 手腕猛然被人握住。

 “不許去。”

 她看見青年蒼白的手指上,皮膚微紅。

 蘇蘇壞心眼地想,癢壞了吧?这種癢會讓人撓心撓肝地難受,一旦伸手去撓,還會越來越難忍。

 “解了,不然孤不會輕易放過你。”

 蘇蘇蹲下,輕聲問:“你要殺了我呀?”

 青年抬起眼睛,水潤的眼睛竟然顯得十分純粹,他嗓音沙啞,幾乎從喉嚨裡擠出來一個字:“會。”

 蘇蘇說:“真的不是我,你到底怎麽了?”

 她心中暗自驚奇,自己小時候中了这法術,癢起來的時候邊哭邊笑,向執法師叔求饒。上躥下跳也緩解不了这種難受,她甚至恨不得上樹去蹭蹭。

 可是澹台燼的表現太平靜了。

 如果不是他渾身在出汗,蘇蘇甚至會以為符咒失靈了。

 她故意去摸他額頭,指甲劃過他額上:“你額頭好燙,不會这幾日壞事乾多了生病了吧?可不要諱疾忌醫。”

 指甲在青年漂亮的臉上劃出一道紅痕。

 他呼吸急促起來。

 蘇蘇心想,这樣你都還受得了不發作的話,她就回去重新修煉。

 下一刻,腰間一緊,她被人死死抱住。

 嵌入腰間的手慘白,顫抖地握住她的腰肢,青年咬牙切齒顫聲說:“我知道是你,你这個……”

 蘇蘇知道他此刻必定想罵人,可他嘴唇顫動半天,什麽罵她的話都說不出來。

 “我要殺了你,一定會殺了你。”他哆嗦著唇,言語含糊道。

 蘇蘇竟然從他顫抖的嗓音裡聽出一絲委屈。

 她眼睛裡流露出一抹惡意,嘗試推開他:“喂,你難受別拖著我呀,你放開我,我去給你找禦醫。”

 青年的手更加緊。

 他也似乎變成了童年的蘇蘇,只不過蘇蘇上躥下跳想用脊背蹭蹭樹乾,而澹台燼把蘇蘇當作了那樹乾。

 腰間的力道緊得讓她疼。

 蘇蘇皺眉,掐了他一把,試圖讓他松開手。澹台燼悶哼一聲,嗓音都變了調。

 蘇蘇意識到不好,中了法術的一旦有痛感刺激,只會雪上加霜。

 她想製服他離開,唇上一疼,她被人咬了一口。

 巨大的撲力帶動蘇蘇,讓她倒在塌上。

 身上的青年像是發了狂,覆上她的唇。

 他壓得那麽緊,蘇蘇唇齒間滾燙,她愣愣抬起眼,看見一雙痛苦難受的眼睛。

 仿佛帶著哀求,透露著幾分可憐。

 有一瞬,她險些被这雙眼睛迷惑,她拽住他的衣領,試圖把他扯開。

 唇上滾燙。

 他不願走。蘇蘇很生氣,这是讓他覺得癢和難受的術法,又不是讓他發情的東西,这樣算怎麽回事。

 她凌空化了個符,強行把他扯開。

 才要跑出去找夜影衛,腳踝被人握住。

 他抬起眼睛,眸中帶著三分憎恨,七分她看不清楚的東西。

 “幫我……我很難受……”

 蘇蘇說:“我幫你喊人。”

 “不,不要他們……就你……唔……”他咬了咬唇,唇上被他咬出兩個血印,後面的字眼變得模糊。

 蘇蘇說:“什麽?”

 他微微痙攣著,總算把話說清楚:“你來,否則孤殺了葉老夫人!”

 蘇蘇險些沒被他氣笑。

 她面無表情看了他一會兒,問:“你需要我做什麽?”

 地上的青年死死握著她腳踝,痛苦地悶哼。

 “打我。”他哆嗦著,“打我。”

 蘇蘇說:“你說的哦。”

 “嗯……哼嗯。”

 蘇蘇看著他潮紅的臉,心頭一轉,發現此刻的確是個好時機。她眨眨眼,輕聲湊近他耳邊:“事後你不會怪我吧。”

 “不,不會……”

 她搖頭:“我不信。”

 他的唇幾乎被咬出了血,眼裡無法維持清醒。

 蘇蘇觸上他的眼睛,歎息說:“可是你看起來好可憐啊。”

 他身體一顫。

 蘇蘇一腳狠狠踹在他肩上,揉揉手腕:“所以我還是成全你吧。”

 想想蕭凜,她恨不得打死他!

 青年蜷縮匍匐在地上,手指顫了顫,他舔舔唇,沒有吱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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