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你们两就这样莫名变成了同居状态。”林楚楚撕开胶带,发出呲的一声,替云舒将箱子封上。

“对啊。”云舒将东西打包,声音无奈。“我自己给自己挖的坑,没办法,只能硬著头皮往里面跳。”

“不是也可以考虑装装样子,老人去你们那你们再过去呗。”

“唉,别提了。”云舒摊在地板上,“那小区之前t大学生开发的,教师购房有优惠,住户一半以上是t大、c大和F大的老师,周围不少章爷爷的熟人,爷爷还说等我们搬过去带我们去认人,真房子空在那,一天两天没问题,空的久了,没几天估计就传到两位老人那里去了。”

“别告诉我你们两还要住一间房?”

“没没没……”云舒摆摆手,“要真住一间房,我当场就得拿著办好的结婚证拉著他去离婚。”

云舒回想了下章斯年几乎没有露出过笑意的脸,还有那本她还没开始翻的重点,肩膀一抖:“别的不说,对著那张脸,我大概会吓得失眠。”

林楚楚笑了笑:“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。”说完继续替他收拾东西。

“你书那么多,全都带走?还有那些唱片。”林楚楚问到。

“不用,我捡几本最近看的。最多也就在那住半年。”

“那书和唱片你等下自己来收拾。”

“好……”云舒摊在地上不愿爬起来。花生糖凑过来,在两人脚边蹭了蹭,最后趴在云舒旁边,吹空调。

云舒揉了揉花生糖的头,花生糖眼睛眯成一条线,头一点一点,一脸享受的模样。

“我倒是没什么,就怕它不习惯,都老了,还要跟著我换地方。”

“章斯年能接受你养狗?”

“反正我和他说,我和狗子必须在一块,虽然他脸色不算好看,但还是答应了。”

“上次你带它去宠物医院,医生这么说?”

“心脏开始衰竭,但不算严重。好好养著不恶化还能有一两年。”云舒一边说一边叹气。花生糖大概感觉到她心情不好,头凑过来,在她脖子边一拱一拱,毛蹭著皮肤有些痒。

“唉,你毛那么厚,热死了。”云舒嘴上抱怨著,也没推开它,手在它背上抓了抓。又沾了不少毛。

云舒将落在身上和手上的毛一根一根理平顺,收在一个袋子里。透明袋子不算小,里面已经装了一些毛,稀稀拉拉装满了袋子的2/3。

“你收集这做什么。”

“网上看到一个博主,可以把猫狗毛纺成毛线,再织成手套帽子什么的。花生糖掉毛掉的多,把这个完全塞满,就可以找那个博主给我织一条围巾了。”

云舒压了压袋子,将里面的毛压紧实些。

林楚楚拿著胶带准备帮她将已经收拾好的一个箱子封上,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,有些惊讶:“你要把这个带著?”

云舒挠了挠脑袋:“对啊……衣服少带些没关系,我日常离不开这个。”

云舒说是收拾一些东西过去住一阵,但杂七杂八东西,收拾起来,也有好三大箱。

章斯年开车来接她,看到客厅内几个大箱子,最后打电话叫了搬家公司的人来,让人将东西搬过去,云舒才带著花生糖坐上了车后座。

花生糖不熟悉车上环境,紧紧挨著云舒,一副乖巧的模样。

章斯年从后视镜,看到花生糖直接搭在座位上的四个爪子,皱了皱眉。但看它格外安静乖巧,又松了口气。

云舒一边摸著它的头,一边和花生糖絮叨:“这是章老师,你不要怕他。我们之后就住他那儿。房间比我们之前那个要大,而且小区里有草坪和人工湖,我明天带你去玩。”

章斯年看他一本正经和狗聊天,觉得有些好笑:“它能听得懂?”

“有一些还是能听懂的。澳洲牧羊犬的智商在狗里面算是很高的。要换个新环境,怕它不适应,要多安抚一下。”

“我会看好它,尽量不给你添麻烦。”云舒补充道。

“只要别进我的卧室和书房就可以了。它如果把房子弄得太乱,你要及时收拾好。”

“楼上和楼下都有扫地机器人,如果毛掉的太多,就每天让机器人多打扫几遍。”

云舒点了点头。

大概云舒的安抚起到了作用。下车后,本来对章斯年一脸戒备的花生糖,居然小跑到章斯年脚边,蹭了蹭他的裤脚,表示亲近。蹭完又屁颠屁颠的跑到云舒身边,一副我很乖求夸奖的样子。

章斯年今天穿的是黑西裤,花生糖蹭过后,裤腿上沾著的几根狗毛格外分明。

章斯年低头扫了一眼,怕云舒尴尬,忍住了弯腰拍裤脚的动作,打开院子门,将钥匙分给云舒一串。

搬家公司的车紧接著就开到院子门口,将云舒的行李陆陆续续搬进大厅。

趁著云舒指挥这搬家公司的人搬行李,章斯年才不动声色的将裤子上的狗毛一根一根取下来,扔进垃圾箱,从茶几上抽出一张消毒湿巾擦了擦手。

整个房间装修走的是简约的北欧风。黑白灰三色为主色调,点缀金属色的装饰。

章斯年之前已经让人来打扫过,屋内一尘不染,东西摆放规矩的像样板间。

章斯年带她在楼下转了一圈后到楼上的房间,推开门:“这之前是客卧,没有主卧那么大,放不下书桌,我让人在书房给你添了一张,床具都是新的。”

一提书桌,就让云舒想起补课的事情,不由觉得头大。连忙岔开话题说要去楼下收拾行李。

“需要我帮忙么?”章斯年想到楼下的三个箱子,开口道。

“不用,不用,我自己能解决。”云舒摆摆手。

“那我先去处理些公司的事情,你自便。”

云舒点点头,去楼下拆开箱子,整理带过来的东西。

说是三个大箱子,其实也没多少她东西,只不过是体积大。花生糖的狗窝、梳毛工具、吹风机和一些杂物就占了一个箱子。一个箱子装她日常要穿的衣物和常使用的一些物件,最后那个箱子,云舒将自己的懒人沙发,和移动小书柜带来了。

云舒没关门,章斯年走到她门口,就能看见屋内情形。

云舒已经将房间收拾好了,原本空荡荡的屋内瞬间被填满。她正一整个人蜷缩在可以随著压力变形的沙发上,手边放了带轮子的圆盘,中间的空隙满满当当插著书,上面放著个喝水杯。脚边铺了个毯子,花生糖正趴在毯子上咬一个网球,自娱自乐。

章斯年抬手敲了敲门。

云舒连忙直起身子,收回葛优瘫的状态,起身时碰到了带轮子那个有些像茶几,又有些像迷你书柜的家具,向前滚动,碰到花生糖的脚,花生糖兴趣上来,用头顶著它滑来滑去。

云舒连忙拍拍花生糖脑袋,花生糖便安静下来。

章斯年轻咳一声:“这设计的还挺有趣。”

“电缆盘改的,那天茶馆的桌子,就是大号的电缆盘,这个是小号的。中间绕电缆部分高度正好可以用来放书,装上轮子,可以移动,还挺方便的。”

章斯年目光扫过移动书架上的书。目光有几分惊讶——《社会生活中的交换与权力》、《社会契约论》、《职业伦理与公民道德》……

云舒察觉到她的目光,解释到:“专业书,平时看看。”

“你学什么专业。”两人认识这么久,章斯年只知道云舒辅修了个金融学的双学位,对她的本专业倒是没有问过。

“社会学。”云舒有些尴尬挠挠头,她当年压线进c大,就被调剂到了这个c大和经济与管理没有任何关系的专业。“就是研究社会角色、人际关系互动、社会阶层什么的……”

章斯年总算明白云舒为什么一点经济思维都没有了,c大是财经类专业院校,专业设置上和综合类院校不同,都是和财经挨边的专业,连新闻类专业都是“财经新闻”,社会学算是少数不多和财经几乎没搭上边的专业了。

章斯年皱了皱眉,这样来看,教学任务估计比预期还要废功夫。

“对了,您……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么。”

即使在家中,穿著最普通的白衬衣,章斯年的气场依旧强。她总是不自觉用敬称。不过怕在老人面前露馅,她最近都在下意识改正。

“和你商量下晚饭问题……”

“哎——”云舒愣了愣,她之前就住在c大门口的小区,走十分钟就能到食堂,比住宿舍还近些,不吃食堂,她一般就点外卖了。

她之前试过做微博上最简单的一个番茄饭,最终成果完全下不了口,李蔚为此送她“厨房杀手”称号,禁止她进他家厨房。

她看了眼章斯年,衬衣雪白,甚至没有一丝褶皱,整个人清俊无比,没有一丝烟火气。

云舒脸有些红:“要不叫外卖?我……我不会做饭。”

章斯年似乎并不意外,推了推眼镜,面色如常:“那我做饭,你洗碗。”

作者有话要说:

章斯年:上了我的户口本,想住个半年就跑,嗯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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