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黑糖话梅糖味的。”

章斯年的声音没有太大的波动,云舒偏偏从中听出了几分调侃的意味。

章斯年笑道:“我这算不算人赃并获?”

这还真是“人赃并获”,云舒红著脸想到,认错认得格外快,低著头,可怜巴巴的抓著章斯年的衣角:“下次我晚上不吃了嘛。”

章斯年似笑非笑看著她:“还有呢?”

云舒有些不解:“还有什么?”

她不是已经都认了错了。

“和我说谎这账,我们两要怎么算。”

云舒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章斯年,不就是说了两句谎么?

偏偏章斯年还一本正经不放过这茬,端著水杯,腰杆笔直,一双深邃的眼眸直直的看著她,等著她认错。

她这是多了个丈夫还是多了个爸爸啊?!

云舒有一点生气又有一点无奈,垫著脚尖,在章斯年唇上咬了一口。

白面团似的脸鼓起来:“这样认错可不可以?”

她有些气,没掌握好力度,咬得章斯年轻轻嘶了一声。

章斯年用指尖抹了下自己嘴角:“咬我一口,你这是朝我撒气还是认错?”

“是不是太不诚恳了。”

云舒快要被他逗急了:“那你说要怎么样。”

章斯年将手中水杯递给她:“拿著。”

“啊。”云舒下意识的双手抱著章斯年的水杯。

接著她被章斯年一手按著肩膀,扣在墙上,另一只手托著她的脑袋,然后看著章斯年的五官在自己眼中,一点一点放大。两人的鼻息交缠在一块。

一片静谧的走廊里。章斯年有些粗重的呼吸声格外分明,钻进她耳朵里。

云舒又羞又气。章斯年舌头伸进来时,忍不住用牙尖轻轻磨了一下。

章斯年轻哼一声,吻的越发用力,动作有种要将她嘴里的氧气都掠夺过去的凶狠。

她拿著杯子的手脱力垂了下来。杯底浅浅的一层水泼在两人脚上。但此刻两人谁也顾不上这。

没了水杯的阻挡,章斯年几乎将她扣进了自己怀里,两人身子贴在一块。隔著两块薄薄的睡衣面料,体温互相交换著。

背后是冰凉的墙面,身前是章斯年身上近乎灼热的温度。

两种温度的刺激下,云舒有一种近乎头晕目眩的感觉。

大脑像是当机了一样,一片空白。章斯年嘴唇离开时,她不受控制的舌尖微微勾了一下,像是挽留。

章斯年动作停滞一秒,重重的在她唇上厮磨几下。像是不受控制一般,顺著她微微扬起的脖颈,一路吻下去。

唇瓣接触到敏感的颈部肌肤,轻轻的吮.吸,留下一片酥麻。

直到下巴蹭到云舒睡衣边缘的蕾丝花边,磨得下巴酥酥痒痒。章斯年才像触电一般,动作一滞,意识恢复清明。

章斯年几乎是凭著强大的意志力,直起身子,将自己的目光,从云舒那还带著红痕的雪白肌肤上撕开。

呼吸粗重的将云舒抱在怀里。

“刚刚有些没控制住自己。”章斯年声音低哑,“希望没有吓到你。”

鼻尖传来若有似无的水蜜桃的清甜味,勾人的很。章斯年几乎要控制不住下身的反应——这丫头是桃子成精了吧,还是专门勾引自己的桃子精。

云舒从那头晕目眩中回过神来,轻轻挣扎几下,想要挣开章斯年。

章斯年呼吸愈发粗重,手臂用力将她扣紧,哑著嗓子道:“别乱动。”

云舒感觉到有什么带著热意的东西顶著她的小腹,动做僵硬,脸瞬间红到爆炸。

她近乎惊慌失措的推开章斯年压在她身上的身子,目光左瞟右瞟,就是不敢与章斯年对视。

低著头,留意到地板上的一小滩水,和章斯年湿了的裤脚,红著脸扯开话题:“我去给你拿个毛巾。”

说完也不等章斯年回复,就砰的一声,关上门,钻进屋内。

从洗手间拿毛巾是,路过镜子,看著自己布满红霞的脸还有脖颈处的……吻痕,云舒现在恨不得当一只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,再也不出去了。

可刚刚自己说了要给章斯年拿毛巾……

云舒脸头都不敢抬,刷的一下打开门来,然后马上弯下身子,手忙脚乱的在章斯年的裤脚和鞋面上擦来擦去。

“好了,别折腾了,我回去换……”

章斯年低头和云舒说话,声音一顿。

睡衣后面只有一个白色的蝴蝶结,背有一半都露著,在灯光下,白皙的皮肤的光泽像一块上等的羊脂玉。

章斯年隐约能看到她的腰窝,圆圆的,两个很对称,看起来十分可爱。云舒细胳膊细腿,但并不是一点肉都没有的棺材板一样的身材,腰上还是有点肉,看起来触感应该很好。

章斯年几乎是屏著呼吸,一把将云舒拉起来,推进屋内,关上门——“真的别再撩拨我了。”

章斯年靠在屋外墙上,平息呼吸。

门轻轻推开,云舒一个脑袋从门缝中探出来,仰头看著他,声音糯糯的:“那晚安。”

眼睛忽闪忽闪,眼尾下垂,无辜的很。

章斯年轻叹一口气,他甚至不敢和云舒靠的太近,只是伸手揉了揉她那一头卷发,声音低哑的道一声:“晚安。”

云舒合上房门,几乎是一头栽在床里,抱著章斯年送的玩偶,又害羞又激动的滚来滚去——她决定今后每天都穿楚楚挑的睡衣了!一天一件,轮著穿。

要不明天再拉著楚楚逛街,再买几件?

——

第二天一早,云舒睡眼朦胧的爬起来,眯著眼,刷牙。

看到镜子里睡了一夜,颜色淡了些,但依旧明显的吻痕,血液就都涌到脸上去了,连耳垂都是红的。

她咬著牙刷,手忙脚乱找遮瑕膏。

她几乎不怎么化妆,皮肤也细腻的连毛孔都找不到。那只一年多前买回来遮吃上火了偶尔冒出来的痘痘的遮瑕膏,早就不知道扔哪去了。她翻箱倒柜也没找到。

最后破罐破摔——反正都是章斯年亲的,她又不出门,不遮就不遮了。

话是这么说,最后下楼前,她还是找了件领子高一点的t恤换上。只有脖子那块,还留著几块淡淡的吻痕。

下楼时,章斯年已经将早饭准备好了。云舒搭把手,将电饭煲里的小米粥盛出来。

坐在云舒对面,章斯年自然是看到了那脖子上的吻痕,轻咳一声:“昨天……”

他昨天有些失控,两个人虽然早就领了结婚证,但正儿八经确定关系连两周都没满,昨晚的举动实在有些出格,他得和云舒道个歉。

云舒垂著眼,搅著碗里的粥,脸通红的堵住他的话:“别说了。”

章斯年轻咳一声,转了个话题:“你论文写的怎样了。”

上次林楚楚给她找了个很好的逃避假期作业的理由,云舒连忙扯出来用:“论文题目不是要等开学分了导师再和导师商量著定嘛。这么早写也不好。”

章斯年含笑看著她:“我也是当过你们双学位的论文指导老师的。”

双学位抓的不严,一般来说,就是分了导师,只要学生自己选的题目不是太出格,导师一般不会插手的。

“所以目前一个字都没写?”

云舒盯著碗里黄澄澄的粥,垂著头:“嗯。”

“题目定了没。”

“没。”

章斯年摇摇头,给她点投机取巧的小建议:“从之前写的那些论文里,找一篇过得去的,将研究深入一下,这样会容易些。”

云舒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,声音惊喜:“那是不是可以用——。 ”

章斯年看她这么激动,虽然有些不忍,但还是给她泼了盆冷水:“上次写的那篇不能用。时间太近了,要是你指导老师或者答辩老师分到这门课的老师,他记起你之前交上来的论文内容,会很麻烦。”

云舒头瞬间就耷了下去:“除了这篇,我就没写过计量的论文了,一般毕业论文不是……都得建一个模型什么的。”

章斯年继续帮她想方法:“那就从之前的论文里找,看那篇论文的主题可以再加一个数据分析。”

云舒垂头丧气的点头——早知道章斯年和她说这个,还不如再继续昨天晚上的话题。

云舒从电脑里翻来翻去,总算从凌乱的文件夹里,找到了自己一年前写的乱七八糟的那些论文。

再按照章斯年说的方法,筛选出来一篇。准备章斯年回来时,给他看,看接下来怎么改。

两人吃完饭,云舒抱著电脑和资料跟著章斯年进书房。两人都不需要适应,无比自然的回归到之前的补课模式。

云舒将打好的那篇论文递给章斯年,站在桌旁,等著章斯年看完。

章斯年看了眼题目,略翻了两页:“题目应该没问题,就用这个。”

“原本简单的相关性分析,建个模型。就用你之前用的那个向量自回归模型。这个你比较熟悉。”

章斯年仔细翻了翻论文,看到文献综述时,目光一顿。

抬起眼,有些无奈道:“你写论文的时候复制粘贴,都不先看看作者是谁么?”

云舒压根就不知道他在说哪一段,一年前的论文了,谁能记得那么清楚:“啊?”

章斯年指尖点了点那个国外文献综述那段:“这一段,是我写的,大概三年前发表的。小五百字呢,你都不会几个人混著抄么,连一个字都没改动。”

云舒听他这么说,也是有些尴尬:“那时候,不是还不认识你么。这门课的论文也不查重,大家都是抄一抄的。”

“而且……中文我都看得迷迷糊糊的,你要我怎么看英文嘛。”云舒撒娇道。

章斯年拿著论文轻轻敲了下她脑门:“你还理由挺充分。”

云舒脑子中灵光一现,想到个主意,拉著章斯年的手,摆来摆去,嗲著嗓子撒娇:“要不,你帮我写嘛~~~~我实在写不来。模型我自己会建了,就……就这一段就好。”

章斯年无奈捏了下鼻梁。

“写可以。”章斯年调侃到,“总得给我点劳务费吧。记得我之前和你说我投资谘询一小时的价格么?”

云舒格外上道,坐进章斯年怀里,红著脸,手托著章斯年的脸,在他嘴上啄了一下。

“这样够了么。”

章斯年搂著她,笑道:“每天一个,就差不多。”

——让章太太顺利毕业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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