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斯年最终挑了一款项链,碎钻组成的半圆形的月牙,里面坠这一个粉水晶的小星星。在灯下bulingbuling闪闪发光。

“喜欢么?”章斯年轻声问她。

云舒点点头。章斯年现在就算随便送她一条铁链子,她都是喜欢的。

导购人员连忙奉承到:“这是我们店最新款,里面的星星有粉水晶、钻石和黑曜石三个款,粉水晶十分衬这位小姐的发色和肤色,真的是合适极了。

“那就这款吧。”章斯年干脆利落刷卡、付款。

“过来,我给你带上。”章斯年柔声道。

云舒站在他的身子前,动作有些僵硬。

章斯年低著头,神色专注,撩起她脖子上的碎发,将项链带上,他对这些女孩子的东西一向不怎么了解,那个小小的系扣扣了几次,都扣不进链子那个小小的眼里。

指尖无意间擦过脖颈上的皮肤,云舒只觉得自己脖颈上的皮肤烫的厉害。

“我来帮这位小姐系吧。”导购人员连忙过来帮忙。

“不用,我自己来。”章斯年仔细看了看那个系扣,再试了一次,动作有些笨拙地将项链系上。

看著吊坠正好落在锁骨上,粉水晶在光下晶莹剔透,衬得皮肤细腻,章斯年点点头,替云舒抱好公仔,拉著她出门。

走去停车场的一路,云舒都压抑不住嘴角的笑意。

章斯年替她系好安全带,他看著云舒笑了一路,心里觉得更愧疚了。他真的是欠了云舒不少。偏偏小姑娘还没心眼似的天天开心的很。

章斯年伸手刮了下她鼻子:“就一条项链,怎么就开心成这样。”

“你第一次正式送我礼物嘛。”云舒撒娇道。

“之前还送过我一个狗的玩偶,哦……七夕的时候还送给我了一束花。不过都是你从公司带回来的,算不上给我特意准备的礼物。”

“所以就真的特别开心呀。”

云舒眉眼弯弯,嘴角上扬,笑得笔蜜还甜一些。

章斯年想起七夕的那束花,轻咳一声,解释道:“那花不是公司人手一束,是特意买的。”

“当时七夕想送你束花,但那时候的关系直接送你花不合适,所以找个借口。”

章斯年一边启动车辆一边说到。

身边的人突然安静下来。章斯年正开著车,只好微微侧过头看一眼。

脸上突然有温热的触感,吧唧一声。云舒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响亮的吻。

清脆的声音里满是欢喜:“今天真的很开心。”

章斯年笑了笑,心中摸摸在计划表里加上每周送一束花这一项。

——他会一点一点把该有的都补回来,顺序不对,那就多补一些好了。

两人一同回到家,章斯年将云舒送到房门口,停住脚步,将手中的公仔递给她。

云舒将公仔推进他怀里:“是一对的,一人一个吧。”

章斯年点点头,收下。

看了眼两人怀里的公仔,除了领巾的颜色,都看不出什么不同来,不过云舒说一对,就一对吧。

“还有一个摆件。”云舒接著从帆布包里掏小摆件。摆件个头不大,也不知丢到了哪个角落。

云舒只好蹲在地面,将包里零零散散的东西一个一个往外掏。头绳,小卡子,钱包,小化妆镜、口红、不知什么时候收进来的小卡片……零零散散铺了一地,才找到刚才买回来的小摆件。

章斯年看著她蹲在地上,小小一团,和一朵蘑菇似的,在那翻包找东西。

一团蹲在那,皱著眉,确实是挺可爱的。

但那一团乱七八糟,对所有东西都放在固定位置的章斯年,实在是看不过去。

云舒找到小摆件,起身递给他。

没注意到敞口的帆布包刚刚放在了自己腿上,一起身,包落在地上,连带著包里剩下的一些小物件又落了一地。

章斯年眉头都快要打结了,耐著性子,语气尽量温和:“哪有女孩子的包这么乱的。”

云舒快速的蹲下身将地上的东西一股脑扫进包里,吐了吐舌头,道:“是是是,下次一定收拾好。”

语气敷衍的不行,显然不打算改。

章斯年继续教育到:“不用的就拿出来,要用的用几个小包,一个个装好。”

“好的。”云舒抓著她的手臂摆来摆去,脑子里灵光一闪,眨著眼睛嘴角带著一丝坏笑,“真的知道了,章——爸——爸——”

说完抓著帆布包,迅速钻进屋子里:“我回房了,晚安。”

章斯年本来想抓著她好好敲著她脑门教育一下,奈何云舒和一条泥鳅似的,呲溜一下,不等他反应就钻进房里去了。

章斯年对著关著的房门,笑得无奈。

身上都是小毛病还敢公然嫌弃他管的宽——大概最近真的宠的太厉害了,脾气见长。

但人都溜了,他也拿她没办法。明天再好好教育好了。章斯年笑著回房去。

只能说,有云舒在的时候,对章斯年每天都是有惊喜的一天,当然,是惊多一点还是喜多一点,那就真的说不定了。

章斯年第二天一大早,晨跑回来,正准备做早饭,就看云舒盯著一头乱蓬蓬的卷发,还穿著睡衣,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,抬头看著他。

“怎么了?”

云舒脸皱成一团,扯了扯脖子上的项链:“头发和项链缠到一块去了,我解不开。”

说著背过身去给他看。

章斯年一瞧,确实是纠缠成了一团。

也不知云舒昨天晚上是怎么睡的,连著两个项链坠子,和项链,都分别和头发缠上了。

云舒头发本来就自然卷,不好打理,和细细的白金项链缠到一起,更是难解的不行。

“项链晚上睡前怎么没解下来。”章斯年一边替她解一边无奈的问。

云舒声音也无奈的很:“你刚送,我有些舍不得解嘛。”说著有些丧气的低下头。

一低头,章斯年手里还攥著她的头发,瞬间扯到头皮,云舒瞬间“嘶”了一口气。

章斯年忍不住敲了下她脑袋:“安分些,别动来动去。”

章斯年皱著眉,理了快十分钟,才将那两颗吊坠从云舒缠绕的头发里“解救”出来。

但那链子还缠在头发里,链子细又长,缠在一起,难解的很。

章斯年解到一半,她还没不耐烦,云舒就先不耐烦起来,声音闷闷的:“要是真解不开,就把那一缕头发剪了吧。”

云舒越说越觉得可行,一副准备起身的样子:“我去那把剪刀来,反正都是底下的头发,都看不出来的。”

章斯年本就对她折腾出来这番事情有些无语,听她这么说,更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。

啪的一下,给她脑门上赏了个爆栗:“别乱动。”

云舒只好委屈巴巴的捂著脑门,坐在沙发上等著章斯年给她将链子解开。

一大早上,闹腾的鸡飞狗跳,章斯年早饭吃的匆匆忙忙,最后连上班都迟了。开著车上路才想起一件事——被云舒折腾了一早上,都忘记了要和她好好算算“章爸爸”这个称呼的帐了。

当天下班回家,“章爸爸”确实和小云朵小朋友好好的算了一下这个关于称呼的帐。

将整个人吻到手软脚软才将人放过去做饭。

不过小云朵小朋友确实被宠的胆子肥了不止一点半点。这个惩罚半点威慑力都没有,这“章爸爸”的称呼反倒是越叫越顺,尤其是章斯年皱著眉训她的时候。

听训的时候低眉顺眼,老老实实,一副我知道错了的样子。

章斯年一说完话,就吐吐舌头,来一句:“知道啦,章爸爸。”

说完飞速溜走,也不知道到底将章斯年的话听进去了几分。

搞得章斯年一点辙都没有。

章斯年发现最近自己抚著额头叹气的次数格外多——他时常有一种自己养了个女儿的错觉。

章斯年执行力一向算强。那天晚上承诺了,就真的开始一点一点按照计划补偿起来。

婚戒已经找好了设计师,不过还瞒著云舒,准备最后给他一个惊喜。

每周一束花,周末出去约会、吃饭、看电影,按云舒的喜好来调整菜谱……

一桩桩、一件件,云舒到最近的性子越发无法无天起来。

当然,章斯年有意的宠溺占了最主要的原因。

就比如说,他周末一大早,就因为云舒昨晚一句,“来S市读书之后,再也没有吃过家里那种手工包法的饺子。”开始照著网上的菜谱,照著北方的做法,给她包饺子。

他在一旁忙,云舒倒净在旁边捣乱了。当然,照她的话说,是帮忙。

章斯年看了眼她包的估计一下水就会煮成面皮加肉末汤的软塌塌、奇形怪状的饺子,不忍心打击她的自信心,想著等下怎么替她补救一下。

云舒笑嘻嘻的趁著章斯年不备,抹了他一脸面粉,飞速的溜了。

满屋都是清脆的笑声,连带著窗外阳光都明媚起来。

刚跑没两步,云舒电话就响起来。

也不知是谁的电话,云舒之前还乐呵呵的,电话一接起来,还沾著面粉的脸就迅速严肃起来,

电话一挂断,云舒简直就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走回来,脸皱成一团,像个包子似的。

“我姐刚刚打电话问我,为什么暑假还没回家。”

“还问我,和你离婚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。”

章斯年包饺子的动作一顿。

云岚这个电话,让两人想起了件很重要的事情——两人这边假戏真做,甜甜蜜蜜,两边亲戚,尤其是云舒这边的亲戚,还一点都不知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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