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一章 访客如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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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章较短,是因为今天发生了一起影响我写文的严重事件~~先是被狗咬了一口,好痛,又被猫抓了一爪,好痛,然后去打狂犬疫苗,还是痛~~对于这个不幸事件,我不仅很心软地泪了一会儿,而且还忍不住躺在沙发上庆幸了很久,庆幸这个痛的人不是我,是我邻居~~~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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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誉王一早便来到苏宅,询问梅长苏昨天过府何事。由于事过境迁,梅长苏只答说是去贺拜新年的,其他的话并没有多讲,一直等到誉王主动提起内监被杀案后,方轻描淡写地提醒他不要再去为蒙挚求情。

因为昨夜从蒙府回来时已经很晚,上chuang后又久久未曾入眠,今天早起待客,让梅长苏感觉十分困倦难支。誉王看出他精神不济,说话有气无力的,也不好久坐,只聊了一刻来钟便起身告辞了。

梅长苏看看时间还早,虽说昨天让言豫津约请谢家几兄弟过府做客,但想来也是下午才会登门的,所以吩咐了黎纲几句,就回房补眠去了。

他一早就精神不好,这一睡,立即被黎纲当成了头等大事,不仅卧房周围严禁喧哗,连飞流也被又哄又骗地带到了院外玩耍。

所以梅长苏并不知道,那一天的上午,有个轻纱遮面的女子,悄悄从侧门进来想要求见他。

「抱歉,宫姑娘,宗主已经睡著了,现在不能惊扰。」黎纲为难地拦阻著,「你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?」

「我……想来给宗主当面行礼拜年……」

「如果只是这个的话,恐怕不行……你也知道宗主这一向身体不好,大夫说要多休息的。他睡的时候吩咐过,下午还有事,让我们午后叫他起来。你看,本来就只能睡这几个时辰,为了自家人拜年什么的去搅扰他,实在不妥……要不姑娘在外院等等,等午后宗主起身了再进去如何?」

薄薄的面纱下,只看得见女子雪白的皮肤与明亮的双眼,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。片刻静默后,一声轻叹逸出:「算了,我瞒著十三先生出来的,等不了那么久。麻烦黎大哥,不要跟宗主说我来过……」

「啊?」黎纲有些胡涂,「姑娘不就是来见宗主的吗?」

「我原本想,只要能见宗主一面,就算被他责备也无所谓,可是现在既然见不著,又何必白白让他生气呢?宗主原本吩咐过的,我们未经许可,不得擅自到这里来……」

黎纲还是有些雾罩罩的,听不太明白,但他至少知道女人的心思一向即善变又难懂,没有必要追根究底,便只是笑了笑,送她出去。

这边宫羽刚刚离去,前面又有一些府第打发人来贺年,黎纲急忙赶过去接待,这一来二去不停气地忙活,很快就把宫羽来过的事情抛到了一边。

午后梅长苏不等人叫,自己就醒了,起身重新凈面挽髻,再换上一件颜色稍亮的衣服,整个人的气色一下子显得好了许多,晏大夫过来看了看,好象还算满意的样子。当然,他根本不知道梅长苏昨晚偷偷出去的事情,否则绝对要再多唠叨半个时辰。

约请好的几个年轻朋友果然是下午过来的,除了见熟的那三位外,还带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郎,想必就是谢家三少,谢绪。

也许是因为幺子多娇宠,也许是因为年少更骄狂,也许是因为他既不象大哥那样游历过江湖,又不象二哥那般了解仕途经济,谢三公子看起来更象是那种典型的门阀清贵子弟,恃才傲物、目无下尘,对于被哥哥们拉来见一个无职无爵,又病秧秧未觉得有何过人之处的平民,他的眼睛里表露出明显的不耐烦,好象是在说著:「喂,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赶紧亮出来我看看,否则我就当你是徒有虚名、招摇撞骗……」

不过梅长苏似乎对驯服这个贵族少年不感兴趣,除了最开初的客套以外,他就没怎么搭理过谢绪,大部分时间都在跟萧景睿说话,对他甚是温柔关怀。

「你们谢卓两家那么多人,除夕一定过的相当热闹吧?」

「热闹是热闹啊,可是繁文缛节也不少,依辈份年齿拜一圈年,就快半夜了。」萧景睿见梅长苏兴致这么好,也跟著高兴起来,顺著他提的问题描述起家里过年的情形来。他虽不是象言豫津那般爱说话,但口才其实相当好,桩桩件件讲得既有趣又生动,颇让人有身临其境之感。

「这有什么好讲的,哪个世家高门不是按这种规矩过年?」谢绪因为受了冷落,心气本就不顺,忍不住插言讽刺道,「苏先生以前没这么过过年吗?」

「三弟!」萧景睿与谢弼一起斥喝了一声。

「哦,对不起,」谢绪立即作失言状,「我忘了,苏先生出身不一样,过年都是自由自在的,哪象我们这么拘束,什么规矩都错不得……」

萧景睿脸色一变,登时便要发作,梅长苏轻轻抬手止住他,口中淡然地道:「钟鸣鼎食之家,过年规矩确实都多,难为谢三公子小小年纪,学的周全。」说著便把这话题揭过,随口问言豫津什么时候来带飞流出去玩。

既然他大度不计较,萧景睿也不好非要在人家家里管教自己弟弟,见谢弼已经用力把谢绪拉到他身边去坐了,便不再多言。

「苏兄真的放心让我把飞流带出去?」言豫津笑道,「不怕我带出去的是飞流,带回来的就是『风liu』了。」

谢弼接著他的话嘲笑道:「你还能带『风liu』回来?不带『下流』回来就不错了。」

「又开始嫉妒我了,不服气的话跟我到妙音坊去,你看宫羽姑娘是理我还是理你?」言豫津眉飞色舞地道,「只不过你是说话就有媳妇儿的人了,恐怕要收敛收敛。」

「怎么,谢弼近期有文定之喜吗?」梅长苏与言豫津对视一笑,故意追问道。

「别听豫津胡说八道……还有半年才……」谢弼一面答著,一面忍不住红了红脸。

「是哪家的千金小姐?」

萧景睿以为他真不知道,忙道:「是我卓爹爹的女儿,大家常来常往的,所以早被二弟给瞄上了。」

「大哥!」

梅长苏莞尔一笑,「大家彼此有情,成婚后才会更恩爱啊。不过景睿,你可是大哥,怎么让谢弼抢了先?」

「我……」萧景睿低了低头,脸色不红反白,「我不急……」

「别理他,这人眼光太高。」言豫津轻飘飘地挤进来岔开话题,「苏兄现在病已经好了,何不约个日子,大家一起去螺市街逛逛?别的不说,妙音坊的乐曲实是一绝,苏兄是音律大家,当可品鉴一二。」

梅长苏笑了笑,正要作答,黎纲捧了一迭帖子出现在门外:「宗主,这是刚刚驿寄到的贺帖,您要看吗?」

「先搁在这儿吧。」梅长苏用目光指了指旁边的书桌,「我晚上再回。」

黎纲恭恭敬敬地进来,将贺帖整齐摆放好,方却步退出。

言豫津的座位离书桌最近,所以顺便瞄了一下,刚看清最上面那封浅色书帖的落款,眼睛登时便睁大了:「那……那……那是墨山先生的亲笔贺帖……」

「是吗?」梅长苏只轻轻转过去一眼,「这么快就寄到了?我还以为今年人到了京城,这帖子起码要初五后才能到呢。」

「墨山先生每年都要寄贺帖来吗?」言豫津凑过去更仔细地看了看,「他落款愚兄墨山呢,居然是跟苏兄你同辈相称的……」

「墨山兄青眼相看,我却之不恭,其实也只是每年书信往来,君子之交罢了。」

「能与墨山先生有君子之交的,世上能有几人?」言豫津啧啧称叹,故意看了旁边呆若木鸡的谢绪一眼,「墨山先生的松山书院,也是非少年英才不收入门下的……对了,谢绪,你不就是在松山书院念书吗?这样算起来你比苏兄要矮一辈嘛……」

梅长苏见谢绪的脸已涨得通红,想到他毕竟年少,不愿太难为他,只用轻松的口气说了一句「非亲非故的,排什么辈份」,之后就不再看他,转过头去对萧景睿温和地笑了笑,道:「好久没见景睿舞剑了,今日难得闲暇,让为兄看看你的进益如何?」

萧景睿虽然方才恼怒谢绪无礼,但此刻见小弟尴尬,心中又不忍,听了梅长苏此言,知他有意轻松气氛,忙趁势起身,抱拳笑道:「确实好久没得苏兄的指点了,大家到院中去可好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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