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五章 调兵遣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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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章写得很赶,所以有啥错别字啦,语句不通了多包涵~~~~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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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长苏似是顺口说出的这些话,让蒙挚呆呆坐著想了半天,越想越觉得「党争」这种事实在让人心里发寒,再看看林殊微微低垂的苍白额头,胸中不禁五味杂陈。

昔日惊才绝艳的赤焰少帅,竟只能将稀世才华用在这些事情上面吗?

「蒙大哥,你不用替我担心,」梅长苏轻轻仰著头,彷佛想透过屋顶看向那冥冥虚空,「他们都在天上看著我,我必须要走下去。」

「我明白。」蒙挚重重点了点头,「但你要记住,万事要以自己的安全为主,有用得著我的地方,一定要来叫我。」

梅长苏不由一笑,「我什么时候跟你客气过?」

「那可难说,你现在心思重了,谁也摸不准你的想法。」蒙挚不满地瞪他一眼,「你上次去靖王府,怎么不叫我陪你去?」

「你想给我撑腰,镇一镇那群莽汉么?」梅长苏呵呵笑了起来,「说的也是,那都是些吃硬不吃软、重英雄敬好汉的人,如果蒙大统领都对我尊敬有加,任谁都不敢小瞧我了。」

「你还说呢!自己一个人去不说,还在那儿当了回恶人。靖王府将来可是你安身立命的地方,怎么一去就得罪人?」

「你放心,靖王府聪明一点的人只会感激我,不会记恨我。会对我觉得不满的都是些有四肢没头脑的莽夫,这类人我暂时不想管,等哪天交到我手上了再调教。你忘了,管这些打打杀杀的武将们,那可是我最擅长的事。」

蒙挚想了想,也不由一笑:「这话说的倒也是。」

「……对了,我刚一直想问你,穆王府除了穆小王爷在咬牙印以外,其他人有什么反应?」

「当然是都气坏了。陛下只派了个内史来口头上解释了一句,让郡主不要多心,那意思好象是说只要郡主略有不满,就是以臣疑君似的。」蒙挚说著,面色也有些不豫,「陛下这是听了谁的馋言,对功臣如此傲慢?」

「郡主怎么样?」

「郡主倒很安然,没有一丝动怒的样子。」

梅长苏轻轻叹息了一声:「霓凰为帅多年,想来是看透了一些。手握军权的人,没功劳时嫌你没用,立了功劳又怕你功高震主,武人的心思再多,也多不过主君层出不穷的制衡之道。现在南境还算安宁,皇上不趁此时机彰显一下皇权君威,又更待何时呢?」

「可是穆小王爷有些沉不住气,说要上表请求回云南去。」

「皇上不会准的。」梅长苏摇了摇头,「何况新春将近,此时急著要走,倒象是对皇上有所怨恨似的,徒惹猜疑而已。你去劝劝穆青,就算他要请辞,起码也要明年清明过后,随驾祭了皇陵再走。」

「这小子哪里肯听我的?再说了,这事要劝应该劝霓凰郡主吧?」

梅长苏的目光凝结了一下,眸色突转幽深,怔了半天才慢慢点了点头,低声道:「你说的也是。那我写一封信,烦你带给霓凰。她是个明理聪慧的女子,一看就明白了。」

他说著站起了身,拍拍飞流的胳膊:「苏哥哥要写字,飞流磨墨好不好?」

「好!」飞流一跃而起,奔到书桌边,拿起砚上的墨块,放在嘴边呵了口气,便飞快地磨了起来。他力气大,磨动的频率又快,不多时就磨了满满一砚台。

「够了够了,」梅长苏朝他温和地一笑,「等苏哥哥写完字,你就画画好不好?」

「好!」

梅长苏从桌旁书堆里抽出几页雪白的信笺纸,提笔濡墨,略一沉吟,但挥挥洒洒写了有满满两页,捧起轻轻吹干,折好装入信封,却并没有封口,直接就这样递给了蒙挚。

「你不怕我偷看?」蒙挚没有接,反而笑道,「没写什么情话吗?」

梅长苏低著头,面无表情地道:「蒙大哥,这种玩笑以后不要开了。郡主与我仿若患难兄妹,多余的牵扯已然没有了。」

蒙挚怔了怔,「怎么这么说?我知道你现在前程多艰,有太多的事要办,所以暂时不愿告诉她你的真实身份,可是将来……你总有一天要说的啊……」

「谁知道这个将来有多遥远呢?」梅长苏随手又提起笔来,不自觉地在信纸上写了一排狂草,还未写完,便伸手抓起,团成一团丢进了旁边的火盆,闭了闭眼睛,「人生若只如初见……那是不可能的,这世上有些事情的发生,不会有人预料得到,也根本没有办法控制得住,我所能做的,就是尽量让它有好的结局,即使这个结局里,不会有我的存在……」

「小殊,」蒙挚有些吃惊地抓住他的胳膊,「你是说……」

「蒙大哥,你也要替霓凰想一想,我误了她这么多年,不能再继续误下去了。如果说我曾经想过要努力回到她身边的话,那么从两年前开始,这种想法就已经没有了。」梅长苏握紧了蒙挚的手,唇边露出一个薄薄淡淡,却又真挚至极的笑容,「我的存在,以前没有为她带来过幸福,起码以后也不要成为她的不幸。能做到这一点,我很高兴……」

「可是……」蒙挚满脸都皱了起来,「这对你太不公平了!」

「世间哪里有绝对公平的事情呢?要说不公,那也是命运的不公,是缘份的错过,无论如何都不是霓凰的责任啊。」

蒙挚直直地看了他半天,一跺脚,「唉」了一声道:「你自己的事,我也插不上嘴,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。」

梅长苏展颜一笑,将那封信塞进他的手里,「好啦,替我送信,别的话一个字也不许多说,你要多嘴说些有的没的,我会生气的。」

「是,少帅大人。我就学飞流,两个字两个字的说!」

「不许!」飞流大声道。

「你看吧,飞流不许哦,」梅长苏笑著揉弄少年的头发,「说得好,不许他学!」

「你呀,」蒙挚叹著气,「你还笑得出来。」

「不笑又怎样?你想看我哭么?」梅长苏眉眼弯弯瞟了他一眼,又从旁边扯了一张纸出来,飞快地写了起来,不过这次写的是小楷。

「你干嘛?刚才没写完吗?」

「墨还有剩,我顺便写一封给誉王。」

「啊?!」

「你不用这么吃惊吧?」梅长苏直起腰身,歪了歪头看他,「你不知道我某种程度上已经投靠了誉王吗?」

「我知道你为了霓凰过早地得罪了太子,当然只能假意投靠誉王……可是,你到底要写什么?」

「我觉得陈老尚书可以退下来休息了,所以准备把这件事交给誉王办。」

蒙挚眨了眨眼睛:「誉王现在已经这么听你的话了?你吩咐他办什么他就办什么?」

「不是这么回事啦,」梅长苏哭笑不得,「我这不是吩咐,是献策。」

「献策?」

「是啊,誉王现在一定正为了越妃复位的事气得跳脚,不知道有多想反击一下,只是苦于一时找不到反击的突破口罢了。我把陈元诚的破绽交到他手里,让他出出气也好。」梅长苏清淡的神色中又间杂了一丝阴冷,一面说,一面不停地写著,「皇后无子失宠,越贵妃又位份尊贵,多年来两人在后宫很多场合几乎都是平起平坐的,所以大家普遍缺乏尊嫡的意识。何况祭礼条程复杂,具体应该怎么理解皇后和誉王都拿不准,也根本从没想到有什么文章可做。所以可以让誉王先礼请几名宿儒大家进行朝堂辩论,这些人说话是有份量的,一旦辩清楚了祭礼中的嫡庶位次,礼部这几年就有重大缺失,陈元诚当然只好请辞了。如此一来,谢玉少了一个帮手,越妃复位后的限制更多,皇后位份更尊,太子刚恢复了一点的气焰也可以稍稍打下去一点……」

「那岂不是……都是誉王受益?你这算不算真的为他尽心尽力?」

梅长苏冷笑一声:「世上哪有只赚不赔的买卖?誉王的损失都在看不见,想不透的地方呢。」

蒙挚试图自己想了想,可想了半天还是放弃,「你指的什么地方啊?」

「皇帝陛下心里。」

「嗯?」

「尊庶抑嫡,始作甬者就是陛下。他因为宠爱越妃,多年来在后宫没有给予皇后足够的尊重,这才使大家有了错误的思维定势,觉得越妃因为有了个太子儿子,所以就跟皇后一样尊贵了。誉王出面这一争,揭的不仅是礼部的错,其实也是陛下的短,不过他礼理二字都站的住脚,陛下面上也不会露出什么,说不定还会夸他两句呢。可是在内心深处,陛下一定不会高兴,甚至极有可能会在某段时间内,因为逆反而更加冷淡皇后。这份损失我先不说,瞧瞧誉王他自己看不看得出。」

蒙挚若有所思地道:「誉王身边人才不少,说不定有人能察觉到呢。」

「察觉到了也没什么,誉王仍然会做这件事的。」

「为什么?」

「因为利实在是大大超过了弊,」梅长苏此时已写完了信,正在轻轻吹著,「损失只是陛下的不悦,这个可以慢慢修复挽回。但只要这一场争辩赢了,就会大大尊高了皇后,打压下越妃,更重要的是,誉王可以藉此向朝臣们强调一件大家渐渐忽视的事:那就是太子也是庶出的,在这个地位上,他跟誉王是一样的,他现在的身份更加尊贵,是因为他受了东宫之封,而不是因为他的出身。如果以后皇帝陛下要撤了他的尊封,改封另一个人,大家就不用大惊小怪了,因为太子又不是嫡子,没有那么动不得惹不得……」

「这么说来,受益的还是誉王……」

「只有誉王么?」梅长苏转过头来,目光明亮,「靖王不也一样吗?既然大家都是庶子,以后就谁也别说谁的出身低。太子、誉王、靖王,还有其他的皇子们,大家都是同等的,就算有所差别,这种差别也无伤大雅,与嫡庶之间的那种差别完全不是同一个性质,根本无须常挂在嘴边。」

「对啊!」蒙挚一击掌,「我怎么没想到,誉王把太子一手拉下来,就等于是同样地把靖王拉了上去,因为他强调的是,嫡庶之分才是难以逾越的,而对于庶子与庶子之间,出身并不是最重要的因素,这一条虽然适用于他自己,但同样适用于靖王啊!」

「明白了就好。」梅长苏笑了笑,这次将信口封得很牢,「飞流,你陪黎大叔出一趟门去送信好不好?」

蒙挚看了飞流一眼,「你让他们去送?」

「黎纲能说会道,又有飞流押阵,跑腿送信对他们俩来说还大材小用了呢,」梅长苏毫不在意地将信封放在飞流手里,目光悠悠地一闪,「誉王,接下来就看他的了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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