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 章 玉庭瑞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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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不过一向灵巧的督主这回有点呆滞,他不知道她的金扣儿上有机簧,歪著脖子倒腾了很久也没能拆开。

音楼本来很羞怯,自己不动手显得矜持,姑娘家脸皮薄点总没有错。她满以为交给他就行的,谁知道他忙了半天都是无用功。她转过眼看他,威风八面的督主急得满头汗,那白生生的脸被汗水浸透了,像块秀色可餐的嫩豆腐。

她抬手给他擦擦,有意的调侃他,「瞧瞧这一脑门子汗哟!到底是热的还是急的?」

他幽怨看她一眼,「你说呢?下回把这副扣儿换了,什么做工,解起来这么费劲!」

「自己笨,怨人家工匠手艺不好,蛮不讲理么!」她笑著把一片花瓣往下一压,接口顺顺当当就断开了,「瞧好么?单是嵌进去的容易松动,这么卡住了随意动弹不担心领口豁开。」

他心里还嘀咕,好好的良辰美景,被这么个领搭儿破坏了。管他如何巧夺天工,横竖就是碍眼。也不接她话,继续埋头解底下葡萄扣儿。

音楼看他的脸,凑得近,想起一路走来的艰辛,心在腔子里痉挛。她抚抚他眼角的泪痣,细细的一点,别有风致。靠过去在那位置亲了亲,「郎艳独绝,世无其二。」

他听了很高兴,眨著眼睛问她,「真的么?」

她没有拜堂,她自己心里都明白。如果有一天咱们能离开这里,我会给她钱,保她一世吃穿不愁也就是了。」

只有在他们脱身的时候才能放她自由,如果局破不了,那么这个围城就一直存在,谁也不能提前离开。虽然对彤云残忍,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。一个人脱离了掌握,再要让她唯命是从就不容易了。

可是眼下这种情况,拿个不相关的外人做话题,显然不合时宜。他俯身亲她,香糯的吃口,果真是个好宝贝。真难得,头回在含清斋,叫她吃了大苦头。二回在佛堂里,帷幔后头续恩情,连个借力的地方都没有。还是这回好,不怕有人中途打搅,有炕有褥子,天时地利得无与伦比。

他吻她,把那根丁香小舌勾出来细细咂弄,屋里灯火朦胧,她的眼神也是迷茫的。他捧住她的脸,「音楼,咱们终于成亲了。」

她笑起来,嗯了一声,眼泪滚滚从眼角流进鬓发里,「我真高兴,以后就算不能常相见,我知道自己是你的妻,你在宫墙那头等著我,我就觉得有力气,一定能够撑下去。」

他闭了闭眼,「咱们的事,只有等到改朝换代了,否则谁都逃不出去。我不知道还要多久,大邺中枢虽然是个老朽的躯壳,但是周边还有藩王,宇文良时起兵也需要时间。」

她说:「我不急,你自己要小心,一步步稳扎稳打,千万不要急进。我在宫里好好的,有吃有喝颐养得不错,你派来的宝珠也能接彤云的班了,我没什么后顾之忧。只是你……我不说出口,其实最担心的就是你。你和皇帝打交道,和那些朝臣藩王打交道,他们对你虽有这样那样的忌惮,可他们都恨你。」

「我知道,我自己会多加小心。」他的手探到她温热的小腹,不无遗憾道,「我在宫里看著那些皇子满世界撒欢,其实挺不待见。别人的孩子怎么那么烦人呢!咱们自己的肯定不一样,可惜了……」

可惜不能怀上,就算怀了也不能生。音楼明白他的遗憾,自己也是同样的心。皇帝后来没有翻过牌子,冷不丁怀了孕,那就是泼天的大祸。她摇了他一下,宽慰道:「不要紧的,总能等到那一天。到时候咱们生好多,有男有女,房前屋后全是孩子,吃饭八仙桌坐不下,咱们得打个大台面。」

两个人贴嘴笑,牙撞著牙,设想一下已经异常满足。

笑够了,音楼才发现自己早就被他剥光了,他倒好,还穿得严严实实。她不依了,把他推倒,自己翻身起来扒他衣裳。他觑著两眼,满脸的谗样,音楼知道他视线在她胸脯上打转,有点不好意思,一手掩著,一手去解他衣带。他来搬她的手,嬉笑道:「别挡著,我爱看的。」

「色胚!」她捶了他一下,横竖被他摸够了,再看看也没什么。

她手上动作,不经意间一个捧夹,看得他目瞪口呆,「养得果真好……」

音楼回过神来捂住了脸,「不许说!」又扭捏道,「奶妈子似的,丢死人了!我也想法子想叫它小点儿,每回都勒得喘不上来气,还是这模样。」

她真是个傻子,什么话都敢说。嫌自己胸大穿衣裳不好看,却不知道在男人眼里简直就像捡了漏。肖铎温声安抚她,「别人求都求不来,你怎么能不知足呢!暴殄天物要遭天打雷劈的,这么漂亮,长在你身上,你要好好待它。往后不许勒著它,看勒小了我找你算账。」

她从指头缝里看他,「爷们儿喜欢么?」

他点点头,「反正我很喜欢。」

只要他喜欢就好了,音楼觉得很欣慰,他靠过来,把脸埋在她怀里,她坏心眼儿地压住他的后脑勺,险些把他给捂死。

光溜溜躺在一起,钻进被窝,被窝里很暖和,他覆在她身上。专心致志吻她,从锁骨一直往下。她那么美,起先还有些放不开,后来大约也适意了,渐渐像朵花儿,一片花瓣接著一片花瓣地绽放,叫他这乡巴佬目眩神迷。

他的嘴唇所到之处都能引发一场大火,音楼浑身燥热,只是表达不出来。他托起她的臀,舌尖在溪谷游走,她倒吸一口凉气,连脚趾头都蜷缩起来。挣扎著去推他,他分明坚定不移,她化成了一汪水,他爱怎么摆布都由得他吧!被别人不小心碰了一下都要做脸子的人,如今这样侍候她,她知道他在以他全部的方法爱她,尽够了。

他把她抛到半空中,上不接天下不接地。她攥紧了被褥不知所措,他的手指挪过来按住那处,自己攀身寻她的嘴唇,把她难堪的尖叫堵在了口腔里。

音楼浑身打摆子,眼里含著泪,「这是什么?」

他含蓄一笑,「这是真正的快活。」

她想起上回在乌衣巷里装样儿,羞得两颊通红。心满意足了,自己也想回报他,便按他躺下,学著他的套路,舌尖在那茱萸上画圈,把他撩得频频抽气。

他这些年养尊处优,身子保养得很好。她的嘴唇滑过玉做的平原,看见小督主头戴盔帽脚踏祥云,正遥遥冲她点头哈腰。她嗤地一笑,凑过去贴面同它打了个招呼。

小督主很漂亮,笔直的身条色泽温婉。只可惜了肖铎的身份,怕长胡子就得用药控制,连带著它也一块儿遭罪。她越发的怜爱它,细细吻它,一个错眼往上瞧,肖铎满面桃色,咬著唇,忍得辛苦难当。

她停下来,咧嘴想揶揄他几句,还没开口就被他搬到了身上。

他通身都舒畅了,闭著眼,静静躺著。上面的人有点慌张,两手撑著他的胸口呆若木鸡。他终于睁开眼瞧她,无可奈何扶住她的胯,手把手的教她。师傅领进门,修行靠个人。音楼不算笨,试了试,妙趣留给她自己发掘。可惜体力不好,没多久就败下阵来,懒洋洋趴在他身上不肯动弹了。

肖铎心里急,女人靠不住,紧要关头还是得靠自己。他翻身把她压在底下,她幽幽瞥他,媚眼如丝。他心头火烧得旺,练家子,身手和耐力都了得。也不知是怎样一片昏天黑地的交战,她咬著唇隐忍,他急切地吻她,「快活就叫出来。」

她呜呜咽咽地迸出声,伸出两手来,仿佛溺水的人寻找浮木。他重新低下身子让她能够搂住他,只是越来越急,浪头也越翻越高,突然到了失控的边缘,迷乱、激烈、浑身颤抖,如大潮袭来,禁不住吟哦长叹。

街口传来梆子声,一路笃笃敲击过去,灯油耗尽了,灯芯上的火头渐次微末,粲然一跳便熄灭了。

黑暗里听得见彼此的喘息,隔了好一会儿音楼才问:「什么时辰了?」

他说:「三更了。」

在一起的时光总嫌短暂,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,好在冬至休沐,他也不必赶在五更见那群阁老们。她侧过身去,摸索著抚抚他的额头,「累么?」

他的手却贴在她胸上,「不累,还可以再战。」

「疯了!」她吃吃笑道,「仔细身子,这么混来还得了?」

他探过去,让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。一手与她十指交扣,喃喃道:「如果天一直不亮就好了……这一夜是偷来的,下次不知道要隔多久。」

有些事上女人比男人更果敢,音楼知道自己不能抱怨,他已经够难的了,不要再增加他的负担。他说和她拜堂是他长久以来的梦想,对她来说何尝不是?这样如珠如玉的人,往后就是她的了,光是这点就够她消受的。他们还在一座城池里,总有不期而遇的时候,实在想他,就找个借口传召他。皇帝在西海子悟道,荣安皇后又死了,宫里没有别人知道他们的长短,偶尔见一次总不打紧。

他语气哀怨,音楼在他背上拍了拍道:「咱们有一辈子,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。如果宇文良时手脚够快,咱们就早一些团聚;要是他有生之年不能攻进紫禁城,那咱们就再找出路,没准儿遇见个契机就全身而退了。老天爷既然让咱们在一起,能有今天这份福气,一定不忍心瞧著咱们两处煎熬。所以你要平常心,不要强求,顺势而为才是上策。」

她是在安他的心,难为她这么体人意儿,他摘下筒戒塞到她手里,「我连聘礼都没有就把你娶进门了,真对不住你。这个你留著,是我给你的信物。好好保存,想我的时候拿出来瞧瞧,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。

她道好,紧紧攥在手心里,「我会小心保管,绝不落别人的眼。」

「好姑娘……」他嗡哝著,把她的一条腿捞起来盘在自己腰上。

音楼怔了怔,他挪过来,火热的身躯跃跃欲试。她会心笑了,「臭德行么!」用力抱住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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